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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3 2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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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28-3.1“去兀”(潮州话:去睡觉)这是母亲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年-年母亲享年53周岁,55虚岁。///

年2月20日正月初九凌晨三点多

刚被抢救回来的母亲,躺在病床上,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可看到我还在病床边上陪护的时候,她似乎用尽了她的力气,一直喊我去睡觉。前一秒刚叫我去休息,后一秒就在我转身走开两三步时,她再一次大出血离我而去。

当晚现场情况实在太过惨烈和痛心,以至于我守灵的连续几天,看着躺在水晶棺里的母亲,一直回想到当晚的情形,场景画面不断回放,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虽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但那几天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摄于.2.15正月初四大码头报德善堂附近韩江边上)

出生于文化大革命初期,母亲在潮州的农村里长大。在那个年代里,母亲的童年虽生活困苦但家人齐在,朋友姐妹成群,也算是美好。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母亲通过介绍认识了父亲,俩人相识相恋相知到结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两个人都有点“臭美”,结婚拍婚纱照的时候都去烫了头发。结婚的时候,家里父亲翻盖了小楼房,年年底,第一个孩子出生。年年底年年初,第二个孩子出生。母亲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照顾两个小孩,陪护卧床的奶奶,偶尔还做点当时流行的绣花零工,父亲在外忙着工程项目赚钱养家。有新房有孩子有爱人有父母,我猜想那段时间应该是母亲最幸福的时候。

(父亲母亲婚纱照重摄于.2.26正月十五母亲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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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离世

上天对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太眷顾,母亲无忧的幸福时间并不长。年新年刚过不久,半夜的一通电话惊醒了正熟睡的所有人。二月份的一天夜晚,母亲见父亲应酬未回,打了电话催促回家,电话那边答应着。可就在母亲转身躺下仅有一会而已,电话铃声响起,这次的电话不是父亲的声音,而是父亲车祸身亡的噩耗。那一年我仅7周岁,还未上小学。

父亲的突然离去,给母亲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两个小孩的抚养成长,因病卧床不起的年迈奶奶,父亲的后事料理,工程生意上的种种留下未处理的事,一个家庭主妇身份,没有固定收入的母亲一时间感觉天塌下来,那种崩溃的瞬间和心情,随着我越长大越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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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离世

那时候奶奶还不太知道她的儿子,我的父亲已离开人世,去往另一个世界。后来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过度思念,又或者病情的恶化……奶奶在父亲去世的百日之内也离开了人世。刚料理完父亲后事的母亲,可能再次感到奔溃,再一个家人离她而去,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也许早已身心俱疲。奶奶去世那时候是在家里,我从幼儿园放学回来,快走到门口时,妈妈和姑姑在家门口叫住我,可能担心我害怕,让我去姑姑表姐家,别进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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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被打

至此母亲开始出来工作,一个人在附近的服装厂缝纫礼服服装,赚钱抚养我和哥哥长大,我放学后也经常往服装厂跑,和那边的小朋友一起玩。

并且自那以后,我好长一段时间经常在附近姑姑家和表姐她们玩,一起睡觉一起玩耍。

小时候不懂事,只想有小伙伴陪着,并不知道妈妈才更需要我们的陪伴。

而后有一天早晨,我正在姑姑家洗漱,就传来家里母亲和哥哥被邻居打、欺负的消息,便马上赶了回家。一到家见已被邻居打了头的母亲坐在地上哭,邻居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匆匆的要赶进去我家,追着我哥吵架打架。吓得我和母亲移坐在客厅的柜子旁,那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了知道父亲已离开我们的感觉怎么样的。我抽出父亲的照片抱在身上,仿佛又怕他也被打,又想念他能在场,也埋怨过他没能保护我们,但事实上他早已不在。那时候的我也才是个低年级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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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车祸

随着时间和年龄的增长,附近越来越多人进其他工厂工作,想着更能赚多一点工资,母亲也和其他阿姨一样,进电器厂工作。当地工厂要么以时间为计算单位,算每个小时多少钱,拿固定工资;要么以电器件数为计算单位,多劳多得。母亲经常为了多赚一点钱,日夜打卡上班。

在初二升初三那一年的夏天晚上,飞驰的摩托车把骑着自行车的母亲撞到在地,然后逃逸走掉,医院抢救。在家的我接到电话时特别害怕,害怕再现当年父亲那一幕,医院,医院赶,没有人带我去,我只能在家里着急地等待。住院数天之后回家休养,母亲还不太能自理,我一直候在旁边帮忙擦身,接待来往探望的客人。所幸母亲平安没事归来,恢复一段时间后又奔忙于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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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充实的日子

重新归于工作后,母亲开始学习如何驾驶摩托车,想要跟上别人的脚步和节省上下班时间。亲眼见过她学习摩托车的过程,多次把油门和刹车混淆,撞在墙上多次,期间不乏有些人劝她要不不要了,太危险。可执着要强的母亲就是坚定目标,一定要学会。终于在多次练习下学会了骑摩托车。

母亲车祸后,哥哥在潮州边工作边照顾母亲一两年后再次回广州工作,而我也考上了离家远的高中,住宿在学校,周末才回家,甚至有时候周末都留校没回家。高中那三年母亲一直一个人在家日夜勤奋工作,给我赚学费生活费和之后即将读大学的费用。一周两周的日日夜夜忙碌,到了周五下午放学时段,她总在下班时开着摩托车来接我。接多日未见的女儿回家,准备多一些菜式欢迎我回家,那可能是她开心充实又充满对未来期望的日子。

也不曾想过那几年她一个人是否总是很孤独,是否在三餐的时候随便糊弄,只管填饱肚子,不管营养与否。潮汕的节日多,礼节习俗多,她一个人除了顾家顾孩子顾生活还需要经常作为这家的负责人维护基本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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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患癌

心中有期待,生活很充实。但好景并不长,就在高考成绩揭晓后即将上大学的数天,母亲查出鼻咽癌。通过亲戚的帮助,母亲前往医院治疗,医院陪护,而我在亲戚的陪伴下,一人踏上了前往大学的列车。放化疗数月之后母亲康复出院,身体面貌都变了一点,整体的脸都黑了不少,脖子也很多灼伤的痕迹。歇息一段时间后她再次进入她原来的工厂里上班,觉得自己因为病这样工厂还能收留她已经不错了,就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我们谁人都劝不动她停下工作保养身体。///

房子重整哥哥结婚

工作四年左右之后,我正在毕业实习,哥哥到了适婚年龄,母亲开始忙活如何捯饬装修房子如何办理哥哥的婚姻大事。在停下来装修房子前,她给自己都计划好了的,趁还没装修动工房子,她想多挣一些钱以备后面需要。开始装修动工后就辞职不工作,在家里帮忙。年,我毕业后工作半年,家里房子装修好了,哥哥也结婚了。哥哥结婚那一天,母亲开心得不得了,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包括爸爸生前的好朋友们,这是她心头的第一件大事,她终于办理完了。也许她认为这是她最骄傲的一件事,像是告诉大家她这么些年来努力终于有了第一份见证结果///

母亲癌症复发转移

年,母亲听了我们的劝,就在家里主要帮忙,闲不住的她还是找了附近的小零工。可才几个月,到五六月的时候,她突然头痛到难以忍耐。医院检查,最终确认鼻咽癌复发并转移至颅内。至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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